父亲今年70岁了招聘美工，我和弟弟商量父亲生日那天，给他办一个隆重的生日宴会，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。

父亲说：“算了吧，我年纪大了，吃不了山珍海味，你俩要是有心，就带我去看看大海吧。”

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，弟弟也赞成，还说带父亲去大海边过一个浪漫的生日。

父亲一辈子没看过大海，也没乘过飞机，我俩商定去海南，让父亲先体会坐飞机的感受。

父亲生日的前三天，我们陪着父亲乘上了飞往海南的飞机。父亲很激动招聘美工，我和弟弟也很高兴，悄悄商量好，这几天一定好好陪陪父亲。

母亲去世十年了，父亲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，我们兄弟俩在同一个小区各自买了新房子，让他搬过来两家随便住。他摆摆手：“哪家我都不住，我在家里陪你母亲。”

十年了，父亲从没在我们家住过一天，不管多晚，他都要回到老房子。我心里明白，老房子里有母亲的身影，母亲的笑容，父亲离不开母亲。

母亲在世时，父亲常和母亲一道，给我们两家买菜送菜。母亲去世后，他一人做起这件事。我对父亲说：“爸，不要给我们买菜送菜了，别累着你了。”父亲说：“你们忙工作，忙孩子，时间紧，这点小事累不倒我。”

这些年，都是父亲照顾我们兄弟俩，让我们感恩不尽。有一天，我留父亲喝酒招聘美工，喝了第三杯，他用手捂着酒杯不喝了，我劝他多喝点，他摇摇头：“你妈说过，喝多了伤身子。”从那以后，我从不劝父亲多喝。我知道，母亲的话在父亲心中的分量。

到了海南，我们住进一家紧临海边的宾馆。父亲东看看，西摸摸，问我住一晚多少钱？我用手比划一下，他说贵，太贵，紧接着他又说：“不怕，住，住，钱我出。”我早就看出来了，自打母亲去世后，父亲变得不在乎钱了，大概他原本想多为母亲准备一些吧。

第三天父亲生日，我们陪父亲去看海。父子三人并肩站在海滩上，外包美工大海的轻波细语就像儿时母亲站在黄昏中的家门口，对我的呼唤。父亲眯着双眼，眺望着大海，任凭海风吹乱他的白发，掀动着他的衣襟，一动不动，静静地站立着，沧桑的面容恬静安详，仿佛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。我和弟弟站在父亲身边，谁也不说话，让父亲静静地看海。

这时，父亲把手伸进怀中，慢慢地拿出一张照片。我看出来了，那是我给父母在雨山湖边拍的。那天父亲和母亲在湖边散步，湖水清波荡漾，阳光映在湖面上，闪着粼粼的波光。我以湖水为背景，给他俩拍下了这张彩照。母亲看到照片时，高兴地对父亲说：“真好，湖水真清，后面要是大海一定更美。”她顿了一下，“这辈子还没见过大海哩。”

此刻，我看见父亲双手拿着照片，面朝大海，轻轻地叫着母亲的名字，喃喃地说：“孩子带咱俩来看大海了，你好好看看，大海美着呢。”

听了父亲的话，我的心陡地一阵难忍的悲痛，眼泪顿时流了出来，对着大海，我放声呼唤：“母亲，儿子不孝，没能陪你来看大海，儿子对不起你呀！”我痛苦地蹲下身，双手捂着脸，任泪水从指缝间往下流淌。

此时，弟弟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

过了好一阵，父亲拍拍我的肩：“别难过了，我看到了大海，你妈也看到大海了。这个生日过得好，过得好啊。”父亲说完，沿着海滩往前走去。他走走停停，看看大海，又看看脚下的海滩，偶尔弯下腰，捡个贝壳拿在手里摩挲后，顺手放进衣袋。

后来，我在父亲那里看到他把捡回的十几枚贝壳，整齐地摆放在母亲一张放大的照片前。我理解父亲，他是把大海带回来，送给母亲。

那天陪父亲看海招聘美工，直到晚霞映红大海，荡起层层金波……